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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瓶窯
瓶窯鐘靈毓秀,英才輩出,歷史上出過許多名人,仲學輅便是其中的一位。他醫(yī)術(shù)精湛,曾為慈禧太后治好過病,成了醫(yī)藥界的一位奇才,被人們稱為“神醫(yī)”。
仲學輅,字卯庭,瓶窯仲家村人,清同治元年(1862)舉人,授寧波教諭。他生平博覽群書,尤精醫(yī),善用古方,稀用峻藥,藥到病除。時俞曲園疾病委身,恨俗醫(yī)下藥反而增人病情,發(fā)憤作《廢醫(yī)論》,臥床以待天命。后經(jīng)仲學輅醫(yī)治,病始愈。
那一年春,慈禧太后患了一種怪病,只要外面出太陽,她便精神抖擻,可一旦到了陰天或雨天,整個人便萎靡不振,連下床的力氣都沒了,還經(jīng)常伴有惡心嘔吐的現(xiàn)象。那日,御醫(yī)曹保麟被召給太后看病。這曹保麟其實是個庸醫(yī),他父親倒是醫(yī)術(shù)高明,曾治好過曾國藩的頭痛病,兩家也就成了至交好友。老先生去世后,曾國藩便保薦曹保麟當了御醫(yī)。
曹保麟懸絲搭脈后仍一頭霧水,又不敢貿(mào)然開藥方,只好詢問邊上的李公公:“公公,老佛爺?shù)牟】捎惺裁窗Y狀?”李公公扯著公鴨嗓子說:“老佛爺精神萎靡,伴有惡心嘔吐。”曹保麟心里“咯噔”了下,天哪!這是明顯懷孕的現(xiàn)象呀!這話要是說了,可是株連九族之罪呀!怎么辦?曹保麟的腦子飛快地轉(zhuǎn)了一百八十圈,走到太后的帳蔓前跪下磕頭說:“老佛爺,奴才不才,不敢確認病情,特向佛爺推薦浙江仲學輅,此人乃杏林奇才,召他進京,定能藥到病除。”
太后“哼”了身,嚇得曹保麟渾身一哆嗦。正想磕頭告饒,賬幔里傳出了老佛爺?shù)穆曇簦骸罢僦賹W輅進京。”
你道曹保麟真心舉薦仲學輅呀!其實,他是想害仲學輅呢!
曹保麟和仲學輅其實并沒見過面,究其原因,是因為俞曲園患病,找曹保麟治療,沒想到,被這庸醫(yī)一治,病情越來越重。俞曲園當時認為是曹保麟用藥不當,而曹保麟說俞曲園的病已入膏肓,根本無法治好。俞曲園一氣之下寫了《廢醫(yī)論》,然后躺在床上等死。這事傳到了仲學輅的耳里,他找到俞曲園,僅用了三帖草藥,便治好了俞曲園,病好后的俞曲園大罵曹保麟庸醫(yī)害人。而這個曹保麟不但不反省自己的醫(yī)術(shù),反而遷怒到了仲學輅的身上,按他的邏輯,如果仲學輅沒治好俞曲園,自己也不會被罵了。這次太后有孕了,不管仲學輅能不能治好,都將性命不保。
身為寧波教瑜的仲學輅并不知其中原因,他接到召書后即日起身,剛趕到京城就被接進了宮。里面蕭殺的氣氛讓他忐忑不安,他被帶到了一處帳幔前下跪施禮,待里面?zhèn)鞒鲆宦暋捌缴怼睍r,他才明白,自己是來給老佛爺治病的。仲學輅說了句:“謝老佛爺!”剛起身,李公公便將一條絲線交到他的手上。
仲學輅知道這是讓他懸絲診脈,他捏著絲線靜默了下,再次下跪磕頭說:“老佛爺,懸絲診脈,外來因素較多,可否掀開帳幔,讓下官把脈觀舌確診病情?”
“大膽!”邊上的李公公一聲呵斥。
“小李子,掀開帳幔!”里面?zhèn)鞒隽颂笸赖穆曇簟?
“喳!”李公公恭身回答。遂掀起帳幔,里面露出了太后威嚴而憔悴的臉。
仲學輅不愧為一代名醫(yī),他經(jīng)過把脈和觀舌苔,認為太后是因為久坐引起了頭部頸部血脈不暢,長此以往,可導致腦溢血。確診后下藥,太后不久即愈。清廷有意挽留他在京供職。而仲學輅全然不為京城繁華所動,不為宮廷優(yōu)厚亨受所誘,婉言請辭。實現(xiàn)了他眷戀故里服務桑梓的崇高情懷和品德。清廷挽留不成,遂命他主持浙江醫(yī)局,全治無慮數(shù)萬人。仲學輅撰有《本草崇源集說》三卷,附錄一卷,《傷寒論集注》等。此外,他還著有《錢邑苕溪險塘雜記》、《南北湖開浚記》等文。表現(xiàn)了他對家鄉(xiāng)水利事業(yè)的高度關(guān)心。國學大師章太炎先生與仲家是姑表親。兩家人頻繁往來走動,互相切磋醫(yī)術(shù)。太炎先生在民國九年八月寫過一篇文章,題目是《仲氏世醫(yī)記》。文章一開頭就說“杭縣仲佑長,余中表弟也”。仲佑長是仲學輅第二個兒子。我們從“世醫(yī)”二字即可理解,佑長繼父風,亦善醫(yī),尤精傷寒論,治病無猶豫。文章高度贊揚仲氏父子的精湛醫(yī)技。仲學輅有三子:大兒子季生,二兒子佑長,三兒子祖根。佑長懸壺于杭州青春路,門口懸牌“國醫(yī)仲佑長醫(yī)室”,為章太炎先生所書。仲祖根著有《耕讀草堂筆記》一書,書名亦由章太炎先生題簽。從以上情況可以看出,章仲兩家的親密關(guān)系非同一般。
仲學輅死后,開始歸葬瓶窯大觀山。后來由于此處搞開發(fā)建設(shè),讓仲家把墳墓遷移。先是遷到仲家自己的桑園地上,接著又將墳遷到窯山的西山頭……
▲慈禧太后
(作者:徐永革)